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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子一酸,眼淚涌了出來。
“我就是感冒了?!?br />
“無論我逃到哪里,好像都沒辦法逃避死亡帶來的困擾?!?br />
“怎么辦,我不想再和任何人告別了……”
手指一暖,是鴨子的翅膀覆在了我的大拇指上。
然后它將臉貼在了我的手心,留下了一個鴨子式的擁抱。
【我在這里?!克鼘懙?。
——我在這里。
哪怕變成了十幾厘米高的小鴨子,哪怕無法使用異能力,哪怕它買一罐汽水都費勁,它居然也這么有男子力,令人安心。
“中也,如果你一輩子都只能當(dāng)只鴨子,你會想死嗎?”
【當(dāng)然不會。】
它朝我眨了眨眼睛,繼續(xù)寫道:【我會賴喬伊養(yǎng)我一輩子?!?br />
瞧瞧,這種不要臉的話虧它說得出口。
不過被它這么一攪和,悲傷和惆悵沖淡了不少。
很神奇,我和鴨子中也每天都在吵架和講和中反復(fù)蹦跳。
正在這時,我聽到了戈爾登的聲音。
“媽媽,莎拉在哪里?”
與他一同過來的,還有中也的那位冒牌部下。
戈爾登十分著急,冒牌部下卻氣定神閑,在看到我時揮了揮手打招呼。
“喬伊小姐,還有——”他定住腳步,眼神鎖在鴨子身上,幽幽地說:“美味的食材~”
我下意識地護(hù)住了鴨子。
他并不是嘴饞想吃鴨子,他百分之百知道鴨子是中也。
而且極有可能是他的異能力將中也變成了鴨子。
……但他為什么不把我也變成動物呢?這樣對中也下手就容易多了。
不同于羅拉太太的失魂落魄,戈爾登要堅強得多,他安慰母親:“我用生命向您起誓,莎拉會平安無事的?!?br />
這句話不像安慰,倒像是一句承諾。
我的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好的預(yù)感。
第二天早晨,我?guī)е词戤叴低觐^毛的鴨子,從附近的酒店趕來醫(yī)院,一進(jìn)病房就看到了正坐在病床上吃早餐的莎拉。
……她居然康復(fù)了。
面色紅潤,神采奕奕。
旁邊是容光煥發(fā)的羅拉太太和平靜的戈爾登。
“醫(yī)學(xué)奇跡?!敝髦吾t(yī)生站在床前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莎拉,“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跡?!?br />
“早安,喬伊姐姐,哇,穿衣服的小鴨子!”她發(fā)現(xiàn)了Chu鴨,“我要跟小鴨子玩。”
“小鴨子去吧,陪陪莎拉妹妹?!?br />
中也對小朋友一向?qū)捜?,很配合地飛到了莎拉的床邊,任她揉捏。
“莎拉的情況怎么樣?”我問醫(yī)生。
“莎拉完全恢復(fù)了!”羅拉太太喜滋滋地?fù)尨穑皠偛抛隽松眢w檢查,除了有些營養(yǎng)不良,沒有其他問題了,之前應(yīng)該是誤診。”
……這怎么可能是誤診。
我和醫(yī)生都不相信,畢竟昨天她才經(jīng)歷過搶救,被宣判了死刑。
“醫(yī)學(xué)奇跡吧?!贬t(yī)生揉了揉太陽穴,“算了,也是好事?!?br />
“是啊,太好了?!蔽冶硎举澩?br />
莎拉活下來了,她又有了無限可能的未來,我應(yīng)該高興才對,為什么內(nèi)心會如此強烈的不安?
鴨子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安,從莎拉的手下掙脫,飛回了我的身邊。
【可能有人用了治療疾病的異能】它告訴我。
“是那個冒牌貨做的嗎?”
冒牌貨會有治愈類的異能嗎?他為什么要取代中也的部下呢?
【這個就不知道了?!?br />
“盧恩!不要拉走我的兒子!”
隔壁病房里,傳來了一個男人悲痛欲絕的哭喊聲。
兩名醫(yī)護(hù)人員正在將蓋了白布的急救床推出來,男人的手死死攥著床沿不準(zhǔn)別人碰,醫(yī)生沒辦法,只能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。
“讓我再看一眼!我要摸摸他!”
在推搡中,急救床撞在了門框上,白布滑落,露出一具男孩的遺體。
他和莎拉差不多大的年紀(jì),生得很俊美,運氣卻沒有莎拉好。
一墻之隔的距離,那邊是天堂,這邊是地獄。
“盧恩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,醫(yī)院不是說我們后天就要出院了嗎?為什么會發(fā)生這種事!”
我停下腳步。
目光掃過男孩的床位,看向了他的名字。
“他的死因是什么?”我問其中一名護(hù)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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